一直以来,用自己固有的方式存在、忙碌,却毫无意义。我曾经迷惑过,开始怀疑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是不是当初坚持的梦想。我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,但是当我在2004年某一个清晨醒来,我听见自己跟自己说:“别难过,要勇敢,放轻松……要永远相信那个爱写作的自己在幸福的门口伫足许久。”2004年的初春是幸福的,我珍惜眼前的幸福。 那晚,泰戈尔闯入我的梦里,悄悄地对我说:“你看不见你自己,你所看见的只是你自己的影子。”于是,我的灵魂开始游走,游走到一些我陌生的地方。漂移,居无定所。我看见已故的外婆,却无法看清她的脸。孱弱的背影在我眼前模糊、消失,我的心抽搐的疼痛,我站在镜子前,看着熟悉且陌生的自己,仿佛恍若隔世。外婆摊开她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,像一片干枯的鹅掌楸。我挡住她的手,倔强的转过脸,我习惯了那种爱抚的方式,因此我选择逃避。母亲很小就把我寄养在外婆家,对那个女人,我感到陌生,因而记忆中我只知道管那个女人叫母亲。外婆走的那天,天空漂起了雪。我参加完葬礼,没有眼泪只感到很冷。站在外婆的墓前想起了一句话:孩子,要学会珍惜。我转过身,看见母亲正在擦拭眼泪。雪没有停,无声无息地湮灭了所有。外婆告诉过我,我母亲生我的那天也下着雪,雪很大。母亲在产房里,父亲在产房外,仿佛两个世界。昏暗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拖的很长。寂寞的长街没有尽头,我迈着步子走向另一端。我老是将自己的不幸与母亲紧紧的扣在一起,如一把丢弃钥匙的锁,永远也解不开。始终不明白是生活在选择自己还是自己在选择生活。我开始习惯独处,习惯逃离,避开并疏远每一个人,包括我的母亲。对于母亲,心存芥蒂,甚至怀疑我的不幸与母亲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,因此代沟很深。在这几年中,爱我的与我爱的人都相继离开,是宿命的某种相连?我不信。母亲终日忙碌的支撑着半边天,辛苦、劳累、哭不堪言。然而我有时对别人的轻言问候不甚感激却对身边的亲情熟视无睹。那天,母亲带我去看《暖春》,我们每个人都潸然泪下,至情至性。生活像黄连,没尝过的人都不知其味,而尝过的人其间那苦早已刻入了心里,以后的日子在苦也能够从容面对。生活应是积极向上的。我选择与母亲坦诚相见,希望能逾越那条代沟,母亲一如既往的支持我、爱我,这使我很感激。母亲说我跟她年轻时很像,骨子里都泛着那股冷漠。我转过身去,悄悄地擦掉眼泪。有一些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,可是有一种感觉却可以藏在心里守一辈子,灵魂在慢舞,我与母亲、外婆,除了血缘,便沉淀下来的时那份赤裸裸的亲情。而那份亲情在患得患失的时候最美好,如果没有那些得失,也许永远不会长存,可是,谁又能按捺得住那些得失呢?